日期:2013-12-04
作者:佚名
來源:未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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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春暉的作品靈感來自重慶大轟炸中的燈籠。
楊春暉設計的不同形式的裝置方案。
川美油畫系畢業(yè)生楊春暉首次參加雙年展,他的裝置作品《歷史的演藝》收獲不少好評
能參加類似第三屆重慶青年美術雙年展(下文簡稱雙年展)這樣的大展,對許多年輕藝術家來說是一次難得的經歷,今年剛在川美油畫系畢業(yè)的楊春暉就幸運得到了這一次機會。雙年展對他來說是一次怎樣的體驗?又會給他帶來怎樣的改變?重慶晨報記者日前對藝術家楊春暉的參展過程進行了全面跟蹤采訪。
去過本屆雙年展的觀眾,一定對展廳大門后一組燈籠作品印象深刻。紅燈籠、白燈籠還有黑燈籠,全部裝在一個個錐形的鐵絲筒中。這組名為《歷史的演藝》的裝置作品,就是楊春暉的參展作品。楊春暉在本屆雙年展中有兩個身份,除了參展藝術家,他還是工作人員之一,負責展務工作。“對現(xiàn)場的掌控,以及對空間的運用,是我以這樣的雙重身份參加雙年展的最大收獲。”楊春暉這樣對記者表示。
裝置《歷史的演藝》
一共用了1072只燈籠
構思源自重慶大轟炸
如果你覺得楊春暉本身負責展務工作,能給他參展帶來一定便利的話,那就錯了。他的作品同樣經歷了策展人和專家們的多次評審,才最終出現(xiàn)在雙年展上。甚至在第一次評選時,他服務的策展團隊就否定了他的參展方案。
今年年初,本屆雙年展策展人俞可向楊春暉發(fā)出邀請,讓他提供參展方案,“當時我一共提交了三套方案,其中包括一件裝置作品、一件綜合材料作品和一件繪畫作品。”但直到8月底左右,楊春暉提交的三套方案都沒有被通過。“當時策展團隊通知我的綜合材料和繪畫作品沒有通過評選,裝置作品待定,而且并不一定能上雙年展展出。”
9月中旬,策展團隊邀請專家學者對雙年展作品進行學術評審,楊春暉的裝置作品通過了專家們的評選。“那時離展覽開始只有一個半月的時間了,我馬上開始方案的具體創(chuàng)作。”楊春暉的作品構思來源于當年的重慶大轟炸,“當時在轟炸之前,就是用燈籠來預警。”楊春暉給記者介紹,為了完成這件裝置作品,他查閱了大量的相關文獻資料,發(fā)現(xiàn)寓意著喜慶的燈籠,在當時居然是一種特殊的預警方式。“如果掛出紅燈籠,就代表著有炸彈轟炸,黑燈籠則代表有毒氣彈,所以我就想用燈籠這一元素來完成這件作品。”
楊春暉完成這組作品共使用了1072只燈籠。“這些燈籠都是根據(jù)文獻資料上的形狀定做的。”當燈籠運到重慶的時候,楊春暉已經開始了他的展務工作:“白天只能用來完成工作,自己的作品是半夜開始布展的。”楊春暉叫來了幾個朋友幫忙,連續(xù)花了兩個晚上,才將1072個燈籠全部撐起來,再分裝到30個鐵絲筒中。
“裝燈籠的錐形鐵絲筒,其形狀是來源于防空洞的形狀。”現(xiàn)在觀眾看到的作品,30個鐵絲筒是斜排著放在地上,楊春暉告訴記者,他最早設計了兩套方案,一套方案是將鐵絲筒錯落地懸空掛著,另一套方案是將鐵絲筒擺成正方形。“在看了場地實際條件之后,我和策展人商量,最后將形狀擺成了現(xiàn)在這樣,鐵絲筒的數(shù)量也從60個減少到了30個。”
影像作品《歡樂頌》
挑戰(zhàn)三屏播放完美效果
光買硬件就花掉2萬多
因為經費和時間原因,雙年展并沒有請專業(yè)布展公司,所有布展工作由藝術家和志愿者完成,楊春暉就是負責布展工作的藝術家之一。“負責展務需要干很多體力活,有的青年藝術家覺得自己又不是棒棒,所以不愿意來做這個工作。”楊春暉卻一口應下了這份工作:“跟著策展人布展,我學習到了對作品的布置方法,還有對展覽現(xiàn)場空間的掌控。如果我自己以后有機會做個展,這次學到的這些經驗都很有用。”
加上楊春暉,一共不到10個人組成了雙年展布展團隊,他們的工作強度可想而知。“因為是新館,所以我們除了正常布展,還需要做很多基礎工作,比如這邊還在刷墻,那邊就在掛畫,另外一邊可能還在打掃衛(wèi)生。”楊春暉回憶說:“那時我們每天只能睡幾個小時,其他時間全部在美術館里布展。”
除了干體力活,楊春暉們還需要解決很多技術難題。像北京參展藝術家田曉磊的影像作品《歡樂頌》,需要用三臺投影儀同時投射到一面墻上,這件影像作品讓楊春暉很是頭疼。“藝術家寄給我們的有三個版本,其中一個版本只需要一臺DVD就能播放,另一個版本需要兩臺投影儀,而最完美的版本就是三臺投影儀的三屏播放。”楊春暉告訴記者,為省事,他們完全可以用DVD播放的那個版本,但為了展出效果能更完美,他們決定挑戰(zhàn)三屏播放的版本。“這首先要求要有三臺3000流明以上的投影儀,然后片子對顯卡的要求很高,我們又專門去電腦城組裝了一臺電腦,光解決硬件就花了2萬多塊錢。”有了硬件,并不意味著問題就解決了,怎么樣才能讓三個屏幕同步播放,楊春暉和他的同伴們鉆研了很久,才完成這個難題。
簡介>
楊春暉,1987年出生于甘肅定西,2013年四川美術學院油畫系碩士研究生畢業(yè),現(xiàn)工作、生活于重慶。
幕后>
生活拮據(jù)退工作室
借錢來拍攝紀錄片
楊春暉的父親是個木工,也做國畫裝裱,小時候一直在父親工作室里晃悠的楊春暉,是看著各類國畫長大的。“小時候我就喜歡臨摹,臨摹各種畫。”后來為考中央美術學院,楊春暉才開始學習油畫。第一次高考因為文化課不理想,楊春暉沒有考上央美,在第二年他選擇了考川美。“說實話剛開始到重慶不是很習慣,但后來我覺得很幸運。因為只有在川美這樣的學校里,我才獲得了更多的可能性和創(chuàng)造性。”
“生活確實有點拮據(jù),加上去年我主要在做一部紀錄片,工作室沒太多用處,我就把坦克庫的工作室退掉了。”油畫系研究生畢業(yè)的楊春暉,按理說不應該缺錢。“的確,我要是去畫菜畫,或者帶培訓班都能掙錢,但那太花時間了,會影響我的創(chuàng)作。”
“我不愿意因為想要改善生活條件去干這些事。”楊春暉去年為了拍一部紀錄片,還找開設培訓學校的同學借了2萬多塊錢。“我也沒有其他途徑還錢,最后只能去他的學校給他上課,以此來還借他的錢。”為了后續(xù)拍攝,楊春暉還接下了一批菜畫業(yè)務。“我連續(xù)畫了四個晚上,掙了2萬多塊錢,算是把拍攝這部紀錄片的錢全部湊夠了。”
文/重慶晨報記者 孔令強 實習生 李美雪 圖/重慶晨報記者 李斌
來源:重慶晨報